第一百二十九章鏡花水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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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九章鏡花水月
因為昨晚的噩夢纏身，導致唐秀秀第二天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，無精打采的出現在琉璃面前溫書。“昨晚睡得不好？” 琉璃正翹著蘭花指，優雅得喝著茶羹酪。記得昨夜自己聯手愛徒楚煜，幹脆利索的將那兩名拜月弟子轟走，應該沒產生什麽噪音。
“可能是看書看得有些晚了。”總不至於做個噩夢還要向琉璃訴苦，唐秀秀裝作若無其事的側過身。
“難怪今日齊國策背得如此流利，原來是私下裏刻苦用功。孺子可教也。”琉璃聞言也就不再追問，起身打開書房的門，門前庭院中所能目及之處盡數開滿灼灼桃花，在和煦春風的輕拂下芳菲滿目，甘甜四溢的花香引來蜂蝶無數。“不如今日我們就來學這個。”琉璃修長的手指，隨意指向不遠處的一樹緋紅。
在唐秀秀疑惑的目光中，琉璃在指掌間聚氣成刃，隨即擡手對著那株開得正艷的桃花，千百萬片粉白色的花瓣似受到召喚一般，盡數從枝梢間掙脫，匯聚成一道粉色的氣旋向琉璃所站的地方漂浮而來。“很漂亮是不是？”琉璃對著空氣彈了彈手指，粉白色的花雨瞬間從天而降，沐浴在馥郁香氣中的唐秀秀只覺得不可思議。
“秀秀記住了，這世間往往最迷人的東西也是最危險的。”望著沈浸在自己所制造出的夢幻景象中發呆的唐秀秀，琉璃又露出了壞心眼的詭異笑容。剎那間柔嫩馨香的桃花瓣化作無數利刃，帶著旖旎的香氣和致命的危險襲向兩人。
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唐秀秀不由自主的揮手打出一把銀針，試圖擋下周身的“落英繽紛”。原本普普通通的桃花瓣，此時卻變得尖銳異常，與銀針相碰激起金屬的嗡鳴。眼見示範效果不錯，琉璃果斷收手，粉白色的危險又重新變回尋常的花瓣，無聲的隨風飄落，唐秀秀打出的銀針也隨之落了空。
眼見琉璃的修為已經達到摘葉飛花亦可為攻的境界，唐秀秀佩服得五體投地，就差沒揮毫寫下幾萬字的詞賦來表達心中的敬仰之情。“這就是師伯想要交給我的麽？弟子受教了。只是不知道這個招式叫什麽？”
望著不遠處被微風吹皺的湖水中，也飄散著幾片落英，隨著碧波順流而去。琉璃想了想道：“我喜歡叫它鏡花水月。”
“鏡花水月？意思就是我剛剛看到的都是假的？！”唐秀秀輕觸掌心接到的一片桃花瓣，絲絨般的手感跟方才殺氣十足的利刃完全不同。
“洛熵應該跟你提到過，江湖中有種擅長利用幻覺而退敵制勝的人群，換句話說這些人便是幻術師。”琉璃有些得意的甩了甩暗紅色的長發，“本人就正是幻術師的鼻祖。”至於唐秀秀聽了這些，頓時像中了蠱似的，兩眼放光無比崇拜的看向面前的紅衣男子，此時琉璃在她眼中無異於戴上華麗光環的世外高人。
從景汐朝堂歸來的楚煜，望著桃花林中站著的一大一小兩人很有意思，於是便想捉弄捉弄頑師琉璃，很不給面子的插話道：“咳咳，我怎麽聽說太師父也是前朝了不起的幻術師呢？”
“小—煜—兒。”正在自我感覺良好的琉璃，聽得愛徒的實話實說，額角的青筋不免暴起。自己好不容易能在唐秀秀這只初出茅廬的菜鳥面前讚美一下自己，找到當年意氣風發的感覺，怎麽這小子就偏生哪壺不開提哪壺？！
“咦？師伯不是說自己是幻術師的鼻祖麽？難道……”唐秀秀疑惑之下不免多看楚煜幾眼，今日他仍舊是一襲黑衣，除卻右側掛著幾乎不離身的穿雲刀，左側卻比往日多了個編織著格桑花紋鑲有藍寶石的火鐮子，腰帶間也多出小巧的斑斕褡褳，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日精神不少。不年不節的這家夥突然打扮得如此隆重，怕是又去會他那個和碩王府的情妹妹了吧。
同樣被唐秀秀懷疑的目光盯得不自在的楚煜，也是暗自納悶。今日自己回宮接受冊封，穿戴算是很中規中矩了，怎麽唐秀秀的眼光卻有點嫌棄的意味？
琉璃看著眼前這對小兒女“眉來眼去”的，心中暗自好笑，戲謔道：“冊封之事可算順利？是不是釋天給你賜婚了？”
“一切順利，有勞師父掛念。”知道琉璃唯恐天下不亂的無良個性，楚煜走上前恭敬的遞上鼻煙壺，生怕自己這個口無遮攔的師父再說出什麽不著邊際的話。
“嗯，麝香再加上龍腦香的氣味果然很提神。”琉璃滿意的嗅了嗅，又將鼻煙壺還給楚煜。想拿這個來堵他的嘴可沒這麽容易，誰叫楚煜剛剛不尊師重道，還揭自己的老底？自己還非得把唐秀秀惹惱了，留給這臭小子自個哄去。隨即繼續誘導：“小煜兒腰上的褡褳看起來可真不錯，估計是哪家的郡主送的吧？也難怪，本來我們小煜兒就生的相貌堂堂、一表人才，如今少年得志，總歸是有姑娘會芳心暗許的。”
楚煜：“……”
“棺材臉，你今個去哪裏了？身為式神擅離職守的後果可是很嚴重。”唐秀秀臉色越發不善起來，好個楚煜，自己在這裏辛辛苦苦的學文習武，他竟然大清早的跑出門勾搭小姑娘，是可忍孰不可忍？！
“你們倆慢慢聊，為師可要去喝早茶，就不奉陪了。”眼見目的順利達成，琉璃立馬腳底抹油似的撤退，留下楚煜獨自面對唐秀秀的怒火。
半個時辰後，琉璃悠哉的品著香茗，耳邊不時傳來楚煜可憐兮兮的求饒聲：“秀秀你別生氣，聽我解釋……”
“果然是對小冤家。”站在琉璃身後侍奉的暖暖為主人滿上茶水，眼底盡是狡黠的笑意。
“可不是嘛，跟月棠和釋天小時候一模一樣！”琉璃笑得愈發得意起來，真期待整天吵吵鬧鬧的兩個少年人會有怎樣的成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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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昨晚的噩夢纏身，導致唐秀秀第二天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，無精打采的出現在琉璃面前溫書。“昨晚睡得不好？” 琉璃正翹著蘭花指，優雅得喝著茶羹酪。記得昨夜自己聯手愛徒楚煜，幹脆利索的將那兩名拜月弟子轟走，應該沒產生什麽噪音。
“可能是看書看得有些晚了。”總不至於做個噩夢還要向琉璃訴苦，唐秀秀裝作若無其事的側過身。
“難怪今日齊國策背得如此流利，原來是私下裏刻苦用功。孺子可教也。”琉璃聞言也就不再追問，起身打開書房的門，門前庭院中所能目及之處盡數開滿灼灼桃花，在和煦春風的輕拂下芳菲滿目，甘甜四溢的花香引來蜂蝶無數。“不如今日我們就來學這個。”琉璃修長的手指，隨意指向不遠處的一樹緋紅。
在唐秀秀疑惑的目光中，琉璃在指掌間聚氣成刃，隨即擡手對著那株開得正艷的桃花，千百萬片粉白色的花瓣似受到召喚一般，盡數從枝梢間掙脫，匯聚成一道粉色的氣旋向琉璃所站的地方漂浮而來。“很漂亮是不是？”琉璃對著空氣彈了彈手指，粉白色的花雨瞬間從天而降，沐浴在馥郁香氣中的唐秀秀只覺得不可思議。
“秀秀記住了，這世間往往最迷人的東西也是最危險的。”望著沈浸在自己所制造出的夢幻景象中發呆的唐秀秀，琉璃又露出了壞心眼的詭異笑容。剎那間柔嫩馨香的桃花瓣化作無數利刃，帶著旖旎的香氣和致命的危險襲向兩人。
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唐秀秀不由自主的揮手打出一把銀針，試圖擋下周身的“落英繽紛”。原本普普通通的桃花瓣，此時卻變得尖銳異常，與銀針相碰激起金屬的嗡鳴。眼見示範效果不錯，琉璃果斷收手，粉白色的危險又重新變回尋常的花瓣，無聲的隨風飄落，唐秀秀打出的銀針也隨之落了空。
眼見琉璃的修為已經達到摘葉飛花亦可為攻的境界，唐秀秀佩服得五體投地，就差沒揮毫寫下幾萬字的詞賦來表達心中的敬仰之情。“這就是師伯想要交給我的麽？弟子受教了。只是不知道這個招式叫什麽？”
望著不遠處被微風吹皺的湖水中，也飄散著幾片落英，隨著碧波順流而去。琉璃想了想道：“我喜歡叫它鏡花水月。”
“鏡花水月？意思就是我剛剛看到的都是假的？！”唐秀秀輕觸掌心接到的一片桃花瓣，絲絨般的手感跟方才殺氣十足的利刃完全不同。
“洛熵應該跟你提到過，江湖中有種擅長利用幻覺而退敵制勝的人群，換句話說這些人便是幻術師。”琉璃有些得意的甩了甩暗紅色的長發，“本人就正是幻術師的鼻祖。”至於唐秀秀聽了這些，頓時像中了蠱似的，兩眼放光無比崇拜的看向面前的紅衣男子，此時琉璃在她眼中無異於戴上華麗光環的世外高人。
從景汐朝堂歸來的楚煜，望著桃花林中站著的一大一小兩人很有意思，於是便想捉弄捉弄頑師琉璃，很不給面子的插話道：“咳咳，我怎麽聽說太師父也是前朝了不起的幻術師呢？”
“小—煜—兒。”正在自我感覺良好的琉璃，聽得愛徒的實話實說，額角的青筋不免暴起。自己好不容易能在唐秀秀這只初出茅廬的菜鳥面前讚美一下自己，找到當年意氣風發的感覺，怎麽這小子就偏生哪壺不開提哪壺？！
“咦？師伯不是說自己是幻術師的鼻祖麽？難道……”唐秀秀疑惑之下不免多看楚煜幾眼，今日他仍舊是一襲黑衣，除卻右側掛著幾乎不離身的穿雲刀，左側卻比往日多了個編織著格桑花紋鑲有藍寶石的火鐮子，腰帶間也多出小巧的斑斕褡褳，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日精神不少。不年不節的這家夥突然打扮得如此隆重，怕是又去會他那個和碩王府的情妹妹了吧。
同樣被唐秀秀懷疑的目光盯得不自在的楚煜，也是暗自納悶。今日自己回宮接受冊封，穿戴算是很中規中矩了，怎麽唐秀秀的眼光卻有點嫌棄的意味？
琉璃看著眼前這對小兒女“眉來眼去”的，心中暗自好笑，戲謔道：“冊封之事可算順利？是不是釋天給你賜婚了？”
“一切順利，有勞師父掛念。”知道琉璃唯恐天下不亂的無良個性，楚煜走上前恭敬的遞上鼻煙壺，生怕自己這個口無遮攔的師父再說出什麽不著邊際的話。
“嗯，麝香再加上龍腦香的氣味果然很提神。”琉璃滿意的嗅了嗅，又將鼻煙壺還給楚煜。想拿這個來堵他的嘴可沒這麽容易，誰叫楚煜剛剛不尊師重道，還揭自己的老底？自己還非得把唐秀秀惹惱了，留給這臭小子自個哄去。隨即繼續誘導：“小煜兒腰上的褡褳看起來可真不錯，估計是哪家的郡主送的吧？也難怪，本來我們小煜兒就生的相貌堂堂、一表人才，如今少年得志，總歸是有姑娘會芳心暗許的。”
楚煜：“……”
“棺材臉，你今個去哪裏了？身為式神擅離職守的後果可是很嚴重。”唐秀秀臉色越發不善起來，好個楚煜，自己在這裏辛辛苦苦的學文習武，他竟然大清早的跑出門勾搭小姑娘，是可忍孰不可忍？！
“你們倆慢慢聊，為師可要去喝早茶，就不奉陪了。”眼見目的順利達成，琉璃立馬腳底抹油似的撤退，留下楚煜獨自面對唐秀秀的怒火。
半個時辰後，琉璃悠哉的品著香茗，耳邊不時傳來楚煜可憐兮兮的求饒聲：“秀秀你別生氣，聽我解釋……”
“果然是對小冤家。”站在琉璃身後侍奉的暖暖為主人滿上茶水，眼底盡是狡黠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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